在高等教育日益重要的今天,澳大利亚却迎来了一个令人担忧的新趋势:年轻人正在远离大学。从低收入家庭到“家中首位上大学”的学生群体,曾被寄予厚望的“阶层跃升通道”,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断裂。

教育系统“失血”:完成高中人数大幅下降
过去十年中,澳洲公立学校完成12年级的学生比例从83%下降到73%,尽管去年略有回升,但整体趋势依然不容乐观。尤其是对来自弱势群体的学生来说,这更是一个严重的警告信号——贫困不应决定人生起点,更不该决定教育终点。

大学生人数锐减:首当其冲的是弱势群体
根据统计,2019至2023年间,来自低社会经济背景的大学生人数减少了10%,家中首位上大学的学生减少了13%。这些群体原本是高等教育改革希望的核心,但如今却逐渐“退出舞台”。
与此同时,社会对高技能人才的需求却在不断上升。未来新兴行业和高薪岗位,往往要求大学学历背景。大学不再是“选项”,而是国家未来竞争力的“必需品”。
高昂学费成为拦路虎:文科生背负五万澳元债务
造成年轻人疏远大学的一个核心问题是——不公平的学费制度。2021年实施的“职业导向型学费政策(Job-Ready Graduates Package)”试图通过价格机制让学生放弃文科、选择紧缺专业。然而,现实是:
基础文科专业学费被推高至超过50,000澳元,成为最贵的课程之一!

而这些课程,正是女性、原住民以及来自弱势家庭学生的主要选择。同时,他们在毕业后也是收入最低的一群,这意味着他们要花更长时间还清学贷,陷入“教育负担—低收入”的恶性循环。
政府虽推出了160亿澳元HECS债务减免计划,但它只适用于“已欠债”的学生,对新生无济于事。
国际留学生政策“连坐”,本地学生也受影响
随着政府实施国际留学生人数上限政策,许多大学的运营陷入困境。以西悉尼大学为例:
- 学校为每位留学生提供住宿,尚有25%的剩余床位。
- 2023年,有1350名国际学生修读护理专业,大多数已在本地医院工作。
- 留学生的学费,还反哺本地生——资助了食物银行、社区晚餐等关键服务。
然而,新政可能导致这些服务缩水。没有额外资金支持,学校只能“自保”裁减资源。

未来何去何从?《高校协议》提出80%目标
政府主导的《澳大利亚大学协议》(Australian Universities Accord)提出了雄心勃勃的教育目标:
- 到2050年,80%的劳动人口应拥有高等教育资格
- 25-34岁群体中,拥有大学学位的比例要从45%提升至55%

若想实现这一蓝图,必须从制度上为贫困家庭、原住民、乡村和首代大学生“扫清障碍”。否则,这一切只是“纸上谈兵”。
我们不能再让贫困家庭的孩子因为学费高昂、政策不公而与大学失之交臂。教育部部长Jason Clare和政府相关机构,必须迅速行动,恢复高教公平、重建年轻人对未来的信心。澳大利亚的未来,不应该由出生背景决定,而应由平等的教育机会共同创造。
